把王彦迎进州衙,请了茶,田成道:“不知镇抚因何在城外?”
王彦道:“昨夜得节帅军令,让我在二十里外设伏。我不知这里战况如何,安排过了,便就急急过来看一看。却是来得巧,正碰到你们攻城。”
“原来如此。”田成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双方的关系特殊,到底怎么相处,田成心里也没有底。话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免引起误会。
王彦道:“刚才在城外,我见你们在阵前许多铁架。一起冒火,然后便如天崩地裂一般,均州城墙就塌了。虞候,不知那是什么兵器,以前没有见过。”
田成道:“是火炮。并没有什么稀奇,就是用火药装在筒里,点火之后射出弹丸。今年初,有贼人攻德安,镇抚陈规便命人用竹竿装火药,大破敌军。与火炮一样的道理。”
王彦道:“道理或许是一样的道理,威力却天差地远。我看你们的火炮击发,一炮破城。以后有了火炮,坚城还有什么用?”
田成笑道:“镇抚,火炮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真正的坚城,火炮也难轰塌。均州城小,城墙薄了些,才不堪一击而已。真正的大城,哪里会这么容易的?”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田成安排了住处,让王彦暂且住下来。明日一早,王宵猎到均州。
土台驿,王宵猎的司令部里。
再三看了前方的战报,汪若海道:“没想到火炮的威力如此之大。只是一轮齐射,便就轰塌半边城墙,把李忠和他军中的几个重要将领一起轰死了。”
王宵猎接过战报,粗略看过。道:“均州城还是小了些,城墙不十分坚固。以前军中演练,城墙哪里是这么容易破的。也是李忠命中该有此劫,恰好就跑到炮口里去。”
说完,把战报递给一边的李彦仙。
汪若海道:“只是奇怪,昨夜节帅让王彦在二十里外设伏,却怎么又到了均州城去?”
王宵猎道:“这位王镇抚,太行山‘八字军’出身,打仗往往出人意表。让他二十里外设伏,说一天可破均州,只怕他未信。不自己到前线看一看,如何安排?”
李彦仙点头:“节帅说的是。王镇抚太行山转战多年,谁不知道他的名字?义军出身的人,往往喜欢身临前线,倒并不稀奇。”
王宵猎道:“明天我们去均州,当面问他就是。不用在这里猜来猜去。”
汪若海道:“当年节帅在开封府的时候,多得王镇抚相助。不知是不是真的?”
王宵猎点头:“当然是真的。那时我手下几百人,全是乡里募来,没有人知道带兵之法。到了开封府之后,经常请教王镇抚。他是知无不言,还派了几个小校给我。”
汪若海道:“若是如此,王镇抚于节帅有恩,不可以常人待之。”
王宵猎笑道:“不错。我与王镇抚是旧相识,自然与他人不同。我待人以诚,总不会错。明日均州相见,你们也不要过于小心谨慎,有话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