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们二老回京的这段日子里,不管是本少爷还是韵儿她们姐妹等人,亦或者是下面的一众孩子们,对你们二老可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
你与娘亲倘若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直接开口告诉我们便是,我马上吩咐人去调整一二。
干嘛非要回金陵老家呢?搞得跟本少爷亏待了娘亲你们二老了似得。”
柳之安听完长子满是无奈的话语,急忙摆了摆手。
“混小子,老夫与你娘亲要回金陵是我们两个自己的原因,跟你说的这些事情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你这孩子虽然一副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模样,但是你的孝心老夫与你娘亲我们两个却全都看在了眼里,更是心知肚明。
不止你自己,包括韵丫头,婉言丫头她们这些儿媳,依依,承志他们这些孙子和孙女对我们二人的孝心,你娘我们两个也全都心知肚明。
老夫跟你娘亲我们俩有你们这些儿孙在膝下,这辈子也算是有大福气了。”
柳大少默默的站了起来,走到凉亭的台阶边沿驻足下来呼呼的扇着手里的镂玉扇。
“老头子你明白不就得了,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么你何必还非要带着我娘亲回金陵故里呢?
你要是感觉在本少爷这里住的厌烦了,那就与娘亲去老二他们那里小住一阵子,让他们几口子孝敬你们一阵子。
再不济去老三那里住几天,让他孝敬孝敬你们二老。
如今老二,老三他们俩都在京城里,萱儿这丫头又行踪缥缈居无定所,你们二老一旦回了金陵故里之后,儿女全都不在跟前有什么好的?
就听本少爷的,暂时先别回去了,一家人住在一起团团圆圆的不好吗?”
柳之安听完长子有些无可奈何的言辞,神色惋惜的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旱烟袋。
儿子虽然总是没个正行的故意惹自己生气,但是儿子对自己夫妇二人的孝心,却从来不曾虚假过半分。
自己操劳一生,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见识了太多啼笑皆非的荒诞事情了。
晚年能够如此的安乐,足以自己笑慰平生了。
“混小子,老夫还是以往跟你说的那句话,年纪大了,该落叶归根了。
京城虽好,可是老夫的根,咱们柳家一门的根却在金陵啊!
人老易思乡,京城再是繁荣昌盛,老夫却也不毫不留恋。
二十年前你刚去当阳书院进读的时候,酒后写下了几首诗篇,其中一首老夫闲暇之余时常在心中暗自默念,可谓是感触良多。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好诗,当真是好诗啊,多好的诗篇啊!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转眼就是一生,老夫已经双鬓斑白,可是在金陵城外的十里秦淮河……
对了,话说为什么唯有门前镜湖水,而不是秦淮河呢?
你自小可是在金陵长大的,虽然偶有去他乡游荡的经历,可是也不过是数月的光景罢了。
你感慨的话不应该是唯有门前秦淮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吗?
这个镜湖水什么鬼?金陵地界有镜湖吗?
当年老夫就有些疑惑,至今仍然想不通其中的缘故。
你给老夫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