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慕月警长提醒道，“就快到山脚下了，你别睡着了。”</p>
珍妮略微抬头：“警长，要不然咱们别去了。日天为了躲我不惜出家，看来他是不会要我了。”</p>
这句话说得很伤感，可秦剑丹内心止不住要吐槽：</p>
“日天”这个昵称也太破坏气氛了！虽然全名也不咋地吧……</p>
慕月坚持道：“不行，就算想分手也不能避而不见。秦剑丹是夜龙会少主，有责任管束部下，他会让许日天给你个说法。”</p>
在12区检查口跟秦剑丹碰头，让秦剑丹坐上副驾驶位后，慕月就一直没有叫过“剑丹”这个昵称。</p>
主要原因是，慕月和秦剑丹的情况，跟珍妮和许日天恰成对比。和秦剑丹表现得过于亲密，可能会刺激到珍妮脆弱的情绪。</p>
秦剑丹点头：“许日天今天必须给你个说法！法海寺的秃驴要是从中作梗，我就打碎他们的狗头！”</p>
慕月说：“咱们能和平解决就不要动手，你不是说夜龙会在法海寺面子很大吗？”</p>
秦剑丹活动手腕：</p>
“面子肯定是有，但法海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要是特别给夜龙会面子，也不会随便容留夜龙会成员出家了。”</p>
“……”</p>
慕月怀着一层隐忧，将警车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p>
秦剑丹首先下车，慕月搀扶着珍妮下了车，珍妮从昨天起就没怎么吃东西。</p>
车里还能坐下一个人，按道理说瓦蕾也可以跟来，但慕月说瓦蕾的高昂期还没结束。</p>
城警之中福瑞人比例偏高，内部逻辑不难理解。</p>
原本就有好多福瑞人为了获取内城身份报考城警，再加上工作比较危险，普通人受了重伤就要送再生舱，进再生舱就有几率变成福瑞人。</p>
长此以往，福瑞人的比例只会越来越高，慕月的警员宿舍完全变成兽娘动物园也指日可待……</p>
秦剑丹抬眼望去，许多信众沿着盘旋山路徒步上山，其中也有少量福瑞人，但他们的道路跟普通人相互分开。</p>
“跟传说中一样，福瑞人过来烧香要走隔离通道啊。”秦剑丹对身旁的慕月说：</p>
“咱们化装成福瑞人上山吧，你准备猫耳头饰了吗？”</p>
慕月瞪了秦剑丹一眼，她左手搀扶珍妮，右手正了正头顶的警帽：</p>
“山门前有知客僧，你用夜龙会少主的名号让他通报一下。咱们低调上山，法海寺应该能为咱们开个特例。”</p>
慕月给珍妮披上了隐藏身份用的灰色斗篷。</p>
秦剑丹心怀不能看到猫耳警长的遗憾，上前和知客僧表明身份。</p>
知客僧倒也机灵，光是看到秦剑丹胸口的红边龙标，就知道对方是夜龙会高级干部。</p>
“竟然是……夜龙会的秦少主吗？请在这里少歇，我马上跟方丈联系！”</p>
知客僧打起了电话，秦剑丹等得无聊，随便观看山脚下的生意摊位。</p>
生财有道，在法海寺下方摆满了移动摊位。</p>
售卖木鱼、念珠、护身符也就罢了，居然还受理综合丧葬服务。</p>
一个外城的有钱人正在出殡，棺材前面一堆和尚念经，后面有神父做升天弥撒，子女们披麻戴孝，扛着十字架撒纸钱。</p>
秦剑丹气得嘴都歪了：江愁云你好大的胆子！师父最讨厌这群信“嘎德”的人了！你这神父是哪儿雇来的？我向师父告密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p>
法海寺也是生冷不忌，江愁云围着寺庙摆摊，法海寺估计心生不满又没什么办法，干脆彼此合作，反正有钱大家赚。</p>
这个有钱土豪，生前估计也是四郎的同好，他不光请和尚念经、神父弥撒，还找了个俊俏尼姑在附近台上唱戏。</p>
戏词是这样的：</p>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见几个子弟游戏在山门下。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他与咱，咱共他，两下里多牵挂。”</p>
“冤家！怎能个成就了姻缘，就死在阎王殿前，由他把那碓来舂，锯来解，磨来挨，放在油锅里去煠。由他，只见那活人受罪，那曾见死鬼带枷？由他，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火烧眉毛，且顾眼下！”</p>
这尼姑思春也不要太明显啊！所以法海寺你只禁止人兽通婚，人和人结合就完全不管吗？不但不禁止还变相鼓励的样子啊！</p>
珍妮原本就身体虚弱，听了戏词几乎要晕倒。</p>
废话！未婚夫名义上是来这里出家，但是法海寺一大堆怀春尼姑，说成是来相亲也没什么区别！</p>
知客僧打完电话，向秦剑丹做出“有请”的手势：</p>
“秦少主，方丈有话，你们可以走普通通道。不过许日天是自愿出家，秦少主找他办理退出夜龙会的手续是可以的，其他的……”</p>
秦剑丹哼了一声：“其他的我找你们方丈谈！”</p>
慕月警长小心搀扶珍妮，跟随秦剑丹走上山路，她路过时瞪了知客僧一眼。</p>
知客僧望着斗篷下面的福瑞人皱起了眉……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