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冯户书眼前的是位普通少年,普通的甚至有些憨厚。●⌒,
可是看到这长相普通的憨厚少年,冯户书却瞬间眼珠子瞪的都要夺眶而出了,嗓子里发不出声音,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你怎么回来了?不,不……不是说葬身海底了吗?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此时风和日丽、阳光正好,可是冯户书却觉的周围空气似乎都冷的结冰了,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脖子,身体也像是抽筋似的,哆嗦个不停。
“是吗?朝廷何时出的政策,我怎么不知道?”少年看着冯户书摸了摸头,笑容很是憨厚。
“朱,朱……朱大人,痒生见过朱大人。”
尽管少年笑容憨厚,可是冯户书却一下子失去了筋骨似的,也不管地下泥多土大,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接着黄豆大小的冷汗滴滴的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
古代府、州、县的学校不叫学校,而是叫做“痒”,学生称“庠生”,为明清科举时代府、州、县学生员的别称,庠生也就是秀才的一种自称。
冯户书自称为痒生,也就是大明秀才的一种习惯自称。这少年他可是认的的,曾经在怀宁县见到过这少年,一眼就认出了这少年正是整个怀宁县的骄傲,大明立国至今最为年少的状元郎,丞相摇篮翰林院入值的六品翰林朱平安。
冯户书此刻后悔的都想要撞墙了,早知道朱平安平安无事的话,别说二十两银子了,就是一百两银子他也不做,就是被人拿刀架到脖子上他也不会做今天这事的,自己一个连不入流小官都算不上的户书,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招惹这么年轻的六品官啊,这么年少就是六品官了,以后那还了得。别说什么朱平安得罪严嵩啊谁的,他就是得罪了又能怎地,只要人活着,就是再被贬官也是官啊,自己连官都算不上啊。
叫六品安人村妇?!
让一个六品官缴税?!
随便想想哪一个,冯户书都忍不住冷汗直流,浑身颤抖的跟筛糠似的,跪在地上的他感觉像是跪在了薄冰上一样,战战兢兢。
和冯户书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相反的是下河村的人们,这个时候,下河村地头先是安静了一秒,然后就呼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像是油锅里溅到了凉水一样,欢喜雀跃的问候和惊叹声此起彼伏。
“平安郎,是平安郎。”
“平安郎,平安郎回来了。”
“小朱老爷,真的是小朱老爷。”
“我就说平安郎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平安郎回来,以后肯定大富大贵。”
乡人一阵欣喜,他们是盼望着朱平安平安无事归来的,有朱平安在,他们就能享受更多的福利,现在整个怀宁县,那个不高看他们下河村人一眼,官府里的赋税差役都对整个下河村优待了呢,就连村里的后生娶媳妇儿都容易了很多,很多多,很多外村人一听下河村的后生来提亲,那都是一脸荣幸的点头的,彩礼要的都少很多。
当然最欣喜的还是朱平安一家人,尤其是朱平安的母亲陈氏。
“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