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半晌的时候被腹黑小萝莉威胁讲故事,所以今天朱平安并没有时间烤鱼,下学回家的时候,还是将鱼篓整个都带回家了。今天的鱼货没有昨天那么多,只是有五条巴掌大的鱼聊以慰藉。
骑着老黄牛回到家,发现家里面乱成一锅粥了。
小四婶、三婶还有母亲陈氏正在跟大伯母还有祖母正在吵闹的院子里鸡飞狗跳,不可开交。
肯定是为大伯母在祖母那要了两贯钱引起的,就是不知道是谁挑的头了。三打一,祖母一言不发,母亲也吃不了亏,朱平安就没上前。
“大嫂,你不是在串通岳家一起耍我们吧?前些天岳家送来一贯钱,你昨天就从娘那要走两贯钱,高利贷也没有这么高吧?我跟二嫂还有三嫂就是问问,你就说我们给家里添堵,破坏兄弟感情,我们还不能问问了?”小四婶一副委屈的样子,大吐苦水。
“不是给你们说了吗,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大哥要去县城游学几日,下次肯定能中秀才,到时候还不是咱们家一起风光享福,能和知县老爷平起平坐都不用跪,还能免赋税徭役,四弟妹不是我说你们,目光要放长远,你大哥发达了还能忘了你们啊。”大伯母在小四婶的质问反问下应对有余,脸上绷着笑,就跟大姐劝说自己不懂事的小妹一样。
“中中中,大嫂每次都这样说,也没见大哥哪次中过!”小四婶小声嘟囔。
“四弟妹,你刚才说啥?”大伯母脸上绷着的笑绷不住了,破功了。
“没,没说啥呀。我们咋知道大哥用这两贯钱是去游学了,还是去讨好岳家了。”小四婶连连摇手,谁不知道大哥中秀才是大嫂的愿望,可不敢去触这个眉头,只是把话题引往他处。
“就是啊大嫂,两贯钱可不是小数目。要是咱自己用的话,俊儿可以蒙学,也够我家彘儿一起蒙学哩。”母亲陈氏跟着说道。
大伯母闻言,看着门外骑着老黄牛拿着鱼篓进门的朱平安,面上的笑有着几分不屑,脸上却还是笑着开口道:
“二弟妹,我看彘儿放牛挺好的,你看彘儿又捉了鱼回来了。我本来也不想让我家俊儿去蒙学,想要留着他下地放牛啊,可是人家算命先生非要说我家俊儿是文曲星下凡,连看了好几家测字算命先生都这么说,还说什么,要是我不把俊儿送去学堂,就天理不容什么的,说的我怕怕的,才跟家里老娘说了嘴,没想到她姥姥就巴巴的把钱送来了。”
朱平安看到母亲被大伯母这夹枪带棒的话给气的脸都青了,眼瞅着母亲就要上前跟大伯母华山论剑一番。
这时,门外面朱平俊也下学回来了,因为朱平安骑着老黄牛比较快一些。
“娘,我再也不要去学堂了。那老夫子看我不顺眼,每天都打我手心,你看看都肿了,反正我是再也不去了。”
朱平俊一进门就吼开了,伸着被夫子打红的小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着说再也不去学堂了。
朱平安虽说穿的简朴,还有补丁,但是整个人胖嘟嘟的干静静的;朱平俊穿的好,新衣服,可是脸,可是脸上却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小脸还有泥巴的痕迹。看着,朱平安倒更像是蒙学的学生,朱平俊倒像是沐猴而冠,反倒像是放牛的。
母亲陈氏看着这一幕,脸上的气忽地消了,用刚才大伯母的表情和眼神奉还给大伯母。
大伯母被母亲陈氏这么一刺激,再看看哭着闹着说夫子每天都打手心,死活不要再去学堂的儿子,一下子爆发了。
“我让你不再去学堂,我让你在学堂不好好学..你知道爹娘为了你上学费了多大力么.”大伯母再也维持不住刚才舌辩群妯娌的气度了,气的脸都拉不住了,一把手把朱平俊捞过来,拿过放在一边的扫帚疙瘩,噼里啪啦的往朱平俊屁股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