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
陈氏有些心疼,这次朱平安中举,光是半晌这一会儿收到的贺礼就这么多了,以后肯定会更多。
“律法有规定,收礼等同受贿”朱平安轻声说道。
陈氏闻言,觉的手里的银票和地契烫手的很,想也不想的就全都丢在了床上。
“那我赶紧给他们都退回去。”
尽管有些不舍的,但陈氏还是着急的要把所有东西都给人退回去,在她心中,儿子还是占第一位的,不能因为礼品耽误了儿子的前程。
“这次倒没什么,尚算人情往来。不过日后,就别收了。放心吧,儿子一定会好好孝顺娘,不用收礼也能让娘吃的好穿的暖。”
看着母亲陈氏不舍却又着急要退礼的样子,朱平安不由微笑着劝慰陈氏。
“这次真没事?”陈氏将银票和地契捡起来,满是希翼的问道。
朱平安点头。
“那娘给你收起来。”陈氏立马由阴转晴、美滋滋的将东西一股脑的放到枕头下,过会没人时再藏起来。
对于院子里闻讯前来投献的乡民,朱平安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在屋里提前和陈氏沟通了一下后,朱平安便走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
“感谢诸位叔伯厚爱,只是大家也看到了,我家房少屋小院子也不大,真是不需要家丁、大厨之类的。日后若有需要,一定叨扰诸位叔伯。”
朱平安出了屋子,便拱手向院子里的众人解释道。
这让不少前来投献当家奴、家丁之类的乡民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好在朱平安对于土地投献做了答复。让在一旁等待许久的乡民喜上心头。
自愿投献不过是为了避税避徭役,院子里投献土地的这些人生活都比较苦,被徭役赋税折磨的比较惨,投献土地对他们来说则是有利的。所以,朱平安对院里投献土地的还是接受了的……
投献是朝廷严令禁止的,虽说明面上也很盛行,但被人查到也是事。朱平安做事习惯上考虑周全,不给人留下把柄,与院子里投献土地的乡民立了两份契约。
两份契约,一份是买卖田地契约。这是一份真正的但不需要履行的契约,避开了投献;
另一份则是佃田契约,大体内容是这样的:
立佃约人刘二牛,今佃到朱平安名下某处若干田耕种,议定每年交租几何。如遇水患干旱则减租几何,秋收后按时纳租,永远耕佃,不限年月。悉后无凭,给此布田文约为照。
乡民得到第二份佃田契约,非常高兴。有了这份文约,名义上投献土地,实际上还由自己耕种。而且朱平安为了宽慰乡民特意在契约上增加了“永远耕佃,不限年月”的约定,这就相当于这份地其实跟是乡民的没什么区别。
“一般地租是多少?”
朱平安写契约的时候问了一句。
“拾一”
“二八”
乡民们回答不一。回答完后面面相觑。拾一是说收租是十分之一,二八是收租十分之二。通常来说,大明以国家名义堂堂正正征收的农业赋税低于拾一,不拾一,不过成为佃户的无地农民在此之外向地主缴纳钱粮作为地租,通常比国家正当农业税略高,无良地主则可能拉高到三七甚至五五。乡民回答不一。应该是因地主而异。
听完村民的回答,朱平安在写佃约的时候。将地租定在了5厘,是村民回答的最低租地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