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得消吗？”温故应问。</p>
“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李川回答。</p>
宫无光听着李川与温故应的对话，明白这两人都已经做了决定，他说：“那就去吧。”</p>
李川点头。</p>
壶音急切了起来，涌动的幅度也开始变化，此时温故应与宫无光也察觉到雾气在随着壶音发生变化。</p>
宫无光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温故应对着他摇了摇头。</p>
于是他手握着渊丝，静心感受着壶音与身周的雾气。</p>
他们在下沉。</p>
彻底的沉入黑暗中后，壶音开始变得沉闷，泛起的涟漪也凝滞黏腻起来。</p>
宫无光看着李川。</p>
在这里，神念如陷入泥水中，失去了作用，视力仿佛被蒙住，他还能看到李川，只是因为手中的渊丝还在发光。</p>
光斜印在他的下半张脸上，照亮了他的鼻尖的汗水与紧闭的嘴唇。</p>
宫无光释然。</p>
《纹经》选的传人，确实不错。</p>
李川终于到达了他感知到的地方。</p>
他努力维持着壶音，说：“就是这里，这里，更黑一些。”</p>
温故应与宫无光都借着渊丝的光，像四周看去。</p>
他们并没有感受到李川所说的“更黑一些”。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哪有更黑的地方？</p>
温故应说：“我并未察觉到区别。”</p>
宫无光也说：“还有别的特征吗？”</p>
李川说：“不要用看，用听的，这里有个地方，壶音一点儿也透不进去。我没办法精确定位，但就在这附近。”</p>
于是温故应与宫无光都更认真的去听壶音。</p>
片刻后，宫无光体会到了其中的区别，他向一处指去，说：“是这里，这里有一個洞，很小。”</p>
“洞？”温故应顺着宫无光所指到方向看去，体悟了一番后，他说：“确实有个洞，而且……”</p>
“什么？”宫无光问。</p>
温故应摇摇头，又仔细感受了着。</p>
宫无光与李川在一边静静等待着。</p>
过了许久，温故应突然向后走了一步，接着一道银色的光从李川与宫无光的眼前扫过，是拂尘的光。</p>
“温道友，小心……”宫无光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拂尘顺着涟漪的波澜，从小洞所在的黑暗中扫过。</p>
那一刻，宫无光看清楚了小洞的模样。</p>
那里并没有什么洞，只有一些褶皱，褶皱不断的向里卷，看上去便似乎是有个小洞。</p>
宫无光骇然，说：“这是什么东西？”</p>
温故应说：“我猜这是一个定点，一个存在于心渊中的定点。”</p>
“这里有异鬼吗？”李川直白的问。</p>
温故应收回了拂尘，一切又复归于黑暗，只有渊丝泛着模糊的光芒，他说：“再等一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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