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伽蓝宗的最早发源地在泠州。当地县志记载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禅宗故事。”
李昂说道:“某个寺庙居住着数百僧众,在寺内精修佛法,不敢有一日懈怠。
恰逢当地州府大旱,寺庙的僧田绝产,附近的百姓香客自己都没多少粮食吃,自然没能力援助佛寺。
寺庙住持见米缸茧空,无路可走,便召集了寺内僧众,询问他们研修佛法的目的。
僧众回答,了生脱死,解脱自在。
住持便说,既然如此,大家应安心向道,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敲钟念佛。若真的没有米了,那也或许是大家过去恶业深重,业力感召,受此报应。
僧众答善。
住持随后便用米缸中最后一些米,煮了稀粥,让僧众吃完休息,并让人锁上寺院大门。
做好这些事后,他来到韦陀殿,跪在菩萨前询问。他们这些僧侣平时行善积德,研修佛法从未松懈,为何要蒙此灾厄。”
“然后呢?”
隋奕忍不住问道:“韦陀施展法力,天降大米填满米缸?”
怎么可能,韦陀又不是爽哥。
李昂摇头道:“话分两头。另一边的江南沿海上,数十艘货船船队遭遇狂风大浪,眼看所有船员都将倾覆海中,一位僧侣站在颠簸甲板上,念诵起了佛经。
伴随佛经聲,漫天風浪奇迹般地迅速减小,船队重新安稳下来。
船主知晓對方法力高深,便带领船员虔诚叩首感谢,要将整支船队上的所有货物财帛赠送给法师。
那僧侣却说,不要所有货物,只请求船主能将三船粮食,火速送往泠州的某座寺庙。”
“泠州距离杭州超过三千里吧?”
隋奕短暂地思考了一下,“等粮食送到,黄花菜不是都凉了。”
“船主也是这么说的。但那僧侣说自己自有办法,只要求所有人都走进船舱,不看不听外面的动静。
船上众人按照僧侣要求照做,他们在舱室内,只觉外界狂风呼啸,船只摇晃,日光月光流转。
一夜之后,船只竟然真的停在了泠州港口外,而那位僧侣也不见踪影。
船员遵守诺言,从船上卸下米袋,送往深山寺庙,
寺庙住持在感激之余,心生疑惑,不知这三艘救急的运粮船为何出现,突然他想到了昨晚他对韦陀像的诘问,
于是忐忑地带着船主来到韦陀殿。
结果船主刚看到韦陀佛像,就脱口而出,眼前佛像的长相,正是昨晚在三千里外杭州救了船队的僧侣。
住持这才注意到,韦陀菩萨像的额头满是汗水,于是万分惭愧地跪拜忏悔,并请韦陀菩萨好好休息。
话音刚落,韦陀菩萨的佛像就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天下间,便有了第一座坐姿的韦陀像。”
李昂顿了一下,说道:“这故事我也是从县志中看来的,县志并未写明那座寺庙的名字,不过看来,应该就是最早的伽蓝宗。”
“唔”
隋奕眯着眼睛,仔細打量了韦陀像一番,甚至用灵识上前探查,没有发现异处,“奇怪
如果传说是真的,能搬运三艘满载的运粮船,逆流而上,一夜疾驰三千里,这得是多大的法力?”
所谓“背凡人过河重如山”,修士并非神仙,即便烛霄境的念师,托举一艘满载大船行进超过两百里距离,也颇为困难——气海运转跟不上。
三千里
隋奕嘀咕道:“难不成真的是佛陀下凡?”
“谁知道呢,”
李昂摇头道:“不过如果真是佛陀显灵,那伽蓝宗最后也不会落个毁灭下场了。”
轰隆!
巨响声从远处大雄宝殿中传来,李昂与隋奕齐齐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