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已经不是无理手了。
这都快直接把棋盘掀了。
是直接把主动权狠狠地抓了回去。
少年僧人一时心中五味陈杂,有了亲自出手的念头,不过这个杂念才升起就被他直接按下,徐徐道:“你告诉他们,一切仍旧按着他们原本的打算去做。”
“是,弟子告退。”
那小沙弥行了一礼,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道衍沉吟了下,主动走出僧房。
也和其余人一样混入人群里走到了瑶池的所在,而佛门的诸多僧人修士们左右看了看,叹息一声,面对这样的大手笔,他们下意识心底也升起了一丝丝争斗之心。
此刻不争已经不行。
一时间,有骑乘六牙白象的,有脚踏莲台的。
也有施展神足通的。
仿佛西天佛国降世,看得一众人目瞪口呆,只顾拍照了,一名青年咧了咧嘴,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呢喃道:“真的是……时代变了啊。”
道门弟子见状,也心底浮现不痛快的感觉,各自施展手段。
有直接御剑飞行的。
有干脆利落腾云驾雾的。
张若素摇了摇头,他提前好几天加把劲把龙虎山的封印强行加固了一次,所以能稍微出来透口气望个风,看着这一幕,抚须摇了摇头,道:
“这‘太平道道主’,还真是手腕够老练的。”
旁边眉心火焰的少年道人不解道:“啊?”
阿玄也已经知道,那太平道道主是卫馆主的另一身。
张若素没好气道:“笨。”
“他说了那种话,如果佛门不想要被一脚踩在泥地里面,拔都拔不出来,就只能也施展出类似的手段提气势,就像是他们之前用的舆论,这个时候,还想要用‘朴素佛理’,已经没人听他们的了。”
“而佛门一出,咱们道家那些人都憋着一肚子火,只会更卖力。”
“咱们这边儿卖力了,佛门也只好捏着鼻子跟着使力气。”
阿玄不解道:“然后呢?”
“然后?”
老道士笑一声,指了指前面,道:“那家伙说,邀佛门的真修去瑶池,要是那些和尚走着过去,或者说只是稍微施展点手段,就没什么意思了,可你现在看看。”
阿玄抬眸看去,看到佛门道门彼此争奇,天边一会儿是骑着六牙白象,神色平和的僧人,一会是倒倚长剑,仰脖饮酒的道士,剑气纵横,佛光不灭,从不同方向腾起,却都往瑶池而去。
真的有传说中,西昆仑瑶池盛会的模样。
老道士低声嘀咕道:
“这算是明摆着的阳谋,也是激将法,可怎么用的这么说娴熟。”
“嘶……这小子激将法到底是跟谁学的?”
又看到了有两个刚刚已经过去的修士悄咪咪下来,找到了山头,非要再来一次,老道士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摇头,笑:
“年轻人,还是年轻人。”
“沉不住气。”
阿玄点头。
旁边一名青年瞪大眼睛,道:“这就是神仙吗?”
张若素笑答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神仙?”
“只是修行者罢了。”
青年稍微定了定神。
天边鹤鸣。
一只大的夸张的白鹤飞来,老道一扫拂尘。
白鹤破云而去。
青年突然发现旁边老道士不见,再一抬头,看到那老道端坐白鹤之上,白发白须,手持拂尘,十成十的超凡脱俗,把其余的修士一下全压了下去,看的目瞪口呆。
张若素盘坐在白鹤之上,心中暗爽。
被抛下来的阿玄:“…………”
他张了张口。
“师兄……”
这样的场面更是激发了旁观者的热情。
佛道武门,各自都有各自的手段,赶赴到了那边,再加上这千里霞光,垂水成桥,更是有一种神话时代的错觉,众人看得心神晃动,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擦了把汗水,有些走不动道,看了看远处如同海市蜃楼,又无比真实的昆仑瑶池。
看到霞光漫天,金光流转,正有些失神。
忽而,
天上的云雾猛地破开,被搅动。
自然而然地有云气涌动着朝着上面飞腾,而后坠下,云气滚滚掠向周围,一架代表着钢铁与机械之美的大型客机撞破了云气,掠过湛蓝的天空,盘坐在六牙白象上的佛门力士,和剑器之上的道人侧眸看向天空的客机。
老人突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不枉此生。”
“能看到这一幕,不枉此生了。”
而在瑶池之上,做太平道道主模样的卫渊缓缓睁开双目。
眼前佛门僧众已经一一集结,而周围,道门子弟也各自依仗法器,凌空而立,佛门僧众神色有些沉凝,注视着坦然坐在青石之上的太平道道主,周围的亭台楼阁里,挤满了赶来的人,而那一头散发龙威的龙兽也已经潜藏入云海之中。
太平道道主伸手虚指前方,嗓音平淡,道:
“哪位道友指教,请落座。”
一名面容苍古的老僧缓缓走出,单手一礼,道:“贫僧慧空。”
他落座,周围的观众们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而在论道之前,老僧取出了一个陶制的僧钵,放在桌上,询问道:
“不知道,渊道长,可还记得往日故人?”
往日故人?
卫渊看向这老僧。
而人群中,道衍死死盯着那太平道道主,不肯放过一丝丝脸上的波动涟漪,
:今日第一更…………三千六百字。
七夕节到了,七夕节过去了,以上。
单身狗是不过这个节日的jpg,比如我。
但还是祝大家七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