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代表着武侯祠里面就没人了。
因为某些原因,就是关门了,这儿也还有些专门看顾和保护这祠堂的道士们,夜里还会在这儿巡逻。
卫渊看着那祠堂,迈步走了进去,他的隐身法用的越来越娴熟,周围虽然人来人往,也没谁能发现征兆,夜色中的武侯祠很安静,唯独卫渊的脚步声稳稳地响起。
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进了诸葛亮殿。
抬头看着静远堂里面的泥塑。
是很奇妙的一种感觉,明明在那个时代,自己的年纪更大些,明明当初那少年说好了要给自己养老,还说后人也有自己的香火,但是现在看看,那笑着挥手的少年渐行渐远,忽然就已经化作历史上一个个文字。
香火的味道直往人身上钻。
这个时候,卫渊才会有一种复杂的感觉。
平日的时候有鸟叫,有蝉鸣,有电脑和手机,有人们的交谈声,甚至于有绿皮火车开过铁轨发出的哐啷哐啷声音,人间炽热而繁忙,让人来不及去回忆,而泥塑,香火,还有眼前羽扇纶巾的塑像,才会真切地提醒他时间的流逝。
岁月是真的过去,再也不会重来。
那个会扛着琴在他门口高唱诗经的少年,早就回不来了啊。
卫渊从带来的塑料袋里掏出了点东西,给诸葛武侯塑像前面摆上,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拈起了几根香,随手一抖,让香燃起来,插入香炉里,拍了拍手上的香灰,道:
“得,最后这一炷香,还是得我给你上了。”
“还养老。”
“你给我养个屁的老啊。”
他忍不住开口咕哝:“我当年看到你没了,一夜白头啊知不知道,少说损了十多年的寿命,你说说吧,怎么赔偿我?也就是我当年脾气好,换我现在,把你魂魄拉出来也要削你一顿。”
“说要回南阳,结果没回去,说要给我养老,结果也没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事情,低下头整理桌子上的东西,恍惚之间,前面还是那个笑吟吟的少年人,卫渊动作顿了顿,轻声道:“不过,你可以放心,炎汉还是存在的。”
“我想,对你们来说至少算是个安慰。”
他好像是听到声音了。
抬起头,身前只是泥塑。
沉默了一会儿。
卫渊掏出一个果子,轻轻放下,道:
“南阳的草芦还在,这一颗果子是你当年种下来的树上结的。”
“我看了。”
“当初你长个子的时候,我在上面用匕首刻下了痕迹,现在那些痕迹都还在,草芦还好,就是草有些多,太潮湿,等到来年的时候,我收拾收拾,明年果子熟了的时候,我再来看看你。”
“你那把扇子,我就先拿着,不还给你了。”
“我等你哪天亲自来找我要。”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站起身来,推门离开,其实一早卫渊就已经感觉到了,在这一座武侯祠里的熟悉气息,一开始还希望是当年那少年,可是进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
其实也不可能是,他和张角类似,都是天机反噬而死。
这里不远处就是汉昭烈帝刘玄德的惠陵。
卫渊顺着气息走到了主殿的西侧。
主殿是刘备刘玄德,东殿是诸葛武侯,西殿则是关羽张飞。
卫渊走到西殿,看着那威猛的两位将军,了然地点头,周围有防止游客去触碰塑像的围栏,卫渊一只手搭住围栏,干脆利落直接翻了过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御风把桌子上的灰尘都吹干净。
又把酒瓶放在桌上,望向那边的关羽塑像。
果然是他,或者说,祂。
毕竟这里是刘玄德的陵墓。
卫渊曾经在鬼域中和珏联系时用过,卧虎的专属神通。
不过之后就很少再用了。
屈指叩击——
驱神。
一瞬间,缥缈难测的气机扫过整座武侯祠。
卫渊仰着头,轻声道:“关将军,故人来了。”
“还能喝杯酒么?”
:今日一更……不行了,抱歉,得强行躺床上调整一下作息。
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就过去了Σ|||▽|||,上一次请假是三号吧,坚持了十三天(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