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继盛完全不足为虑嘛。
经过严世蕃对杨继盛的一番分析之后,书房内压抑的气氛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赵文华还跟着调侃了几句。
“小周是吧,你说仲芳昨晚邀请你研究弹劾老夫的奏折,从昨晚一直研读到今早,那关于他拟写的弹劾老夫的奏折,你还记得多少内容?”
严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将目光转向角落中的周方正,缓缓问道。
严嵩问完后,严世蕃、赵文华也都将目光转向周方正。
“回禀阁老,下官”周方正一边回话,一边伸手开始解腰带。
哎呦。
卧槽!
你这是要干啥?!问你奏折内容呢,有话好好说,你解腰带干什么?!你大爷的,你又不是女的!搞毛呢!赵文华见状一脸懵逼,继而一声大喝:“周方正,放肆!”
周方正初次直面大佬,又是做贼来偷风报信,本来就很紧张,现在被赵文华这一声大喝,吓得魂都飞了,大脑一片空白,嘴里组织的语言都被赵文华这一声大喝吓的咽回去了,手也一个哆嗦,一下子将腰带全都扯出来了,就这么凌空举着。
书房关着门,三个男人高坐,正中一个男人扯出了腰带,在半空这甩着……
一下子,书房气氛尴尬的都凝固了。
啪嗒
一卷书纸从赵文华怀里掉了出来,落到了地上发出啪嗒一声,打破了书房凝固的气愤。
“汗,原来你是掏东西啊,怎么不早说啊。”
赵文华见状,这才明白,原来赵文华解腰带是为了从怀里掏这卷书纸。
“梅村你这孩子,就是喜欢大惊小怪。”严嵩瞥了一眼赵文华,言语中并无责怪之意。
“义父教训的是。”
赵文华一脸笑着领训,虽然被说教了一顿,但是心里面却是美滋滋的,以他对严嵩的了解,严嵩这样语气的说教,等同于表扬。经过了百花酒风波后,赵文华对严嵩的喜怒哀乐异常敏感。百花酒风波后,赵文华就在不断地修补与义父严嵩的关系,现在看来,成绩斐然啊,关系基本已经恢复如旧了。
这个时候,周方正才从赵文华的大声呵斥中回过神来,弯腰下将地上的书纸捡了起来,语言能力也重新找了回来,终于可以将他被吓回去的话说出来了,“回禀阁老,下官昨晚与逆贼杨继盛虚与委蛇、百般应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他污蔑阁老的奏疏一字不落的抄写了一份,藏在了身上,就为了此刻,能向阁老揭穿逆贼杨继盛的丑陋嘴脸。”
一口一个逆贼,一口一个虚与委蛇,周方正这忠心表的淋漓尽致、掷地有声。
这一席话把他描述成了一位以身饲虎的卧底,冒着生命危险,与逆贼斗智斗勇、智计百出,忍辱负重,费了千辛万苦、千难万难,终于截获了敌人谋害老领导的罪恶计划,抄写了一份贴身藏在了身上,回来向老领导揭发逆贼的丑陋面目。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老领导啊。
这一刻,周方正形象无比的光辉灿烂当然,如果他把腰带系好再说,那效果就更好了。
“周大人,快把抄写本给我看看,我要看看杨逆他是如何污蔑义父的……”赵文华走到周方正身边,一脸的义愤填膺,为严嵩打抱不平。
赵文华也是刚才听了严世蕃一番分析后,对杨继盛有了几分轻视之心,杨继盛就是一个喜欢自己作死的傻吊,赵文华觉的他应该很轻松的就可以从奏本里找到杨继盛的数条漏洞,然后趁机在严嵩面前表现一番,再修补修补、巩固巩固两人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