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刑罚并没有降临,这让孙敬明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这个纨绔太子也有忌惮的东西。
他同时也恢复了一点底气,抬起头,指着自己掉了一半牙齿的嘴巴,面露嘲讽:
“就这里的伤,小人还在琢磨,回去该怎么给家父解释?”
这话带着一点威胁的意味,意思是:
如果王安不再追究,就此放他回去,他会向孙福禄隐瞒被打的实情。
如果王安继续咬着不放,将来一旦他脱困,这就是王安滥用私刑的证据。
“你在威胁本宫?”
“小人不敢。”
眼看孙敬明越发从容,王安心里很不是滋味,双眼逐渐眯起,射出一缕冷芒:
“其实,这件事,本宫觉得还有一个办法……”
孙敬明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凝声道:“什么办法?”
“办法很简单。”王安戏谑的目光死死锁定他,“你不回去,不就不用解释了。”
“不回去?”
孙敬明愣了下,继而大惊失色:“殿下,你……莫非你敢违背大炎律法……”
啪!
王安再一次敲响惊堂木,打断他的话语,随后意味深长一笑:“知道本宫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头,是怎么来的吗?”
“……”
孙敬明心头一沉,此刻的王安,竟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等他开口,王安咧嘴一笑:“就是因为,本宫从来不在乎那些狗屁大炎律法!”
王安说完,抓起惊堂木,又一次重重拍下:“本宫今日,就要替天行道,谁也别想阻拦。”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怒指着孙敬明,大义凛然道:“孙敬明,你为祸一方,罪恶滔天,一百零八条罪证,条条都充满了血与泪,可谓罄竹难书,倾尽是五湖四海之水也难以浇灭。
“如此十恶不赦之人,是对百姓的亵渎,是对朝廷的讽刺,人面兽心,根本不配存在这人世间……来人啊,给本宫抓住他,狗头铡伺候!”
王安一声令下,四下无声。
俄顷,王安目光扫向两边:“你们干什么,怎么还不动手?”
“殿下,这里没有狗头铡。”一名太子卫弱弱提醒道。
“呃……”
王安才发现,自己演得太忘情了,连大炎不存在的刑具都叫出来了。
很尴尬……有木有?
“咳咳,没有铡刀没关系,本宫亲自来。”
他扯了扯嘴角,假装咳嗽两声,走到一名太子卫面前,抽出他的佩刀,握在手中。
然后,回头目光森然地盯着孙敬明,仿佛锁定某种猎物。
“殿下……不要啊!殿下,你你……你要干什么?!”
孙敬明面无血色,整个人都快吓尿了,这纨绔太子,怎么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呢?
王安一步步踱到他面前,一只手缓缓举起长刀,另一只手拂过他的后脖子,仿佛行刑的屠夫笑摸狗头:
“别怕,就一瞬间的事,不会疼的。”
“……”
孙敬明这回真要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