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位于临水县(今磁县一部)义平陵北齐军大营里,绝大多数士卒已经进入梦乡。这里是北齐腹地,又是皇陵所在,基本不会有人那么无聊,去撩拨他们这三千精锐。
然而巡夜的哨队刚刚走过,十几个黑影就慢慢靠近高长恭所在的帅帐附近,不声不响的杀死门口站岗的亲兵,悄无声息的闯了进去。
帅帐被利刃划开,那些黑影如同准备撕咬猎物的毒蛇一般,迅捷,生猛,毫不犹豫的朝行军床扑去!
刺啦!
那是利刃划过**的声音。
一个黑影在月光下直挺挺的倒下!
“不好,中计了,那是…”一个黑影大叫道。
话音未落,长剑直插喉咙,随即拔出,又一个黑影倒地。
一炷香时间之后,高长恭带着亲兵,点着火把,将帅帐团团围住。只见穿着和他一样衣服的竹竿,手里拎着带血的长剑,地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刺客。
那些人居然都是出自高长恭自家大将军府的家奴!
“还是大哥说得对,这人心啊,经不起考验,稍微试探了一下,就试出来了。”
高长恭轻叹一声,难掩脸失望。
他原以为行刺的人应该是高伯逸当初招募的那些死囚,没想到,问题居然出在自家人身,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自家的家奴出了问题,可以说明很多问题,说不定家里的几个大哥,都已经不能再相信。世事如此,何其悲哀。
“我家主公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陛下军令,这个恕在下无能为力。”
竹竿轻蔑的看了一眼地穿着皮甲的刺客,冷哼了一声。
难道这些人认为穿了皮甲就能顶住高明剑客的剑锋么?他一直都是朝着脖子去的,那些人都是战阵之的武卒,尚未经过短兵相接的专业训练,居然也敢来当刺客。
呵呵,真是把这个职业想得太简单了。
高长恭十分客气的对着竹竿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师从何人?”
“汉末王越的徒子徒孙罢了,不值一提。”
竹竿自傲道,根本不愿意报出名号。
这也很好理解,穷则隐姓装怂,达则名扬天下。他现在只是个高级保镖,就算报名号又如何,白白惹人笑话而已。
除非将来高伯逸成为一方诸侯了,他才会报出名号。
你看刘桃枝那么吊的杀手兼护卫,历史不也就留下刘桃枝三个字而已么?
“将军此役之后,封王不在话下。以后在下要叫将军为王爷了。”
竹竿对着高长恭拱手说道。
高澄一脉,也只有嫡出的高孝琬被封为河间王。难道会再出个王爷?
高长恭自知自己母亲一族出身低微,他苦笑着摇头对竹竿说道:“不敢有此奢望。”
竹竿认为,高洋此次收拾完某些人之后,为了安抚人心,应该会大肆封王,将一些嫡出的皇室都封王,这样反而稀释了高演的权威。
不过他跟高长恭不熟,这些话自然不可能说出来。次在高伯逸面前多嘴,害得他去李弼那边鬼门关走了一遭。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多嘴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