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逸敢发誓,他这辈子没遇到过崔寡妇这样的女人。
身形有些瘦高,但并不干瘪,很有女人味,特别是那杨柳细腰,让人感觉是不是随时都会断掉。
不过高伯逸见过不少美人,高彾就是难得的美女,五官明艳,奔放霸道。相比较而言,崔莺的相貌也就不那么突出了。
只不过,这妹子一直低着头,双手放在腿,微微有些发抖,整个身体紧绷得像一张弓那样。
看到她紧张得要崩溃,高伯逸就有种古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是逼良为X的大魔头。
“呃,你袖子里藏着刀,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先给我吧。”
高伯逸有气无力的说道。
纳妾而已,你这个寡妇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到底在紧张什么啊,你以为你袖子里藏了把刀我就不知道吗
崔莺像是见了鬼一样抬起头看着高伯逸,她的眼睛很大,带着恐惧与不甘,最后轻叹一声,将右边袖子里的小刀丢到地。
“你发髻里面藏了几根针,也丢了吧。我说那啥来着…嗯,表姐。”
崔莺不动,只是把头低着。
高伯逸轻叹一声,走过去取下对方的发簪,里面果然藏了一根铁针。
他过去的时候,崔莺虽然在发抖,但是没反抗,任由着高伯逸取下发簪,又把它放到原处。
“我说这位…表姐,嗯,崔姐姐,你这样不累吗?”
崔莺低着头不说话。
高伯逸继续说道:“实在不行,我护送你回崔家可好?”
“不行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回去。”
崔莺忽然抬起头激动的说道。
如果就这样回去,那她估计要给段韶当妾了,何苦来哉。
“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这里不是天平寺,而是黑风寨。而你是我抢来的压寨夫人。”
高伯逸翻翻白眼,无奈的耸耸肩膀道。
“所以这件事你还有意见对吗?”他继续问道。
崔莺抬起头,幽怨的看着高伯逸问道:“我是有意见,但是这有用吗?”
“说实话,确实没什么用。当初嫁到郑家我估计你应该也反对了的,不过事实摆在眼前,这种事你反对也没什么用。”
高伯逸的话戳到了崔莺的痛处,这位“表姐”哀叹一声道:“可不就是这样咯,现在就算你放过我,段韶也不会放过我,索性你怎么说也是我姑姑名义的儿子啊。
要是我入了段家,还不知道会落得怎样下场。”
话说开了,崔莺似乎也没那么拘谨了。不过高伯逸想告诉她的是,段韶治家出了名的严谨,她若是给段韶为妾,还真不见得会吃多少苦。
当然,段韶今年已经快五十,没多少年好活了。恐怕这才是崔莺在两个不好的选项里面选择高伯逸的原因。
“听说你爹是崔仲文?”高伯逸想起邺城流传的一个段子,当年崔仲文随高欢出征,狼狈逃窜时拉着马尾渡河,被两岸数万大军围观的事情,险些没笑出声来。
崔莺黑着脸道:“是啊,果然你也知道那件事。”
说真的,当时崔仲文还不如死了算了,至少死得壮烈,显示出世家子弟的风骨,嗯,如果他们有风骨的话。
清河崔氏这一脉的落寞,与当年那件事不无关系。笔杆子出身的世家子弟,所谓的“风骨”,是很重要的加分项。
“邺城都在传言你好色如命,是真的么?”
崔莺好奇的问道。因为她现在看高伯逸的样子,挺斯文的啊,虽然不同于文士那种样貌,但也明显不是色中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