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宫,御书房。
宇文邕跟高伯逸一样,也在自己书房里墙上挂了一副极大的地图,不过他这张地图,范围比高伯逸那张要大,精细度却是不如。
天将黑未黑,他一面批阅奏折,一面思索缴获的北齐军纸甲的事情。思维敏锐的宇文邕,在听说这个消息后,就感觉自己的机会应该来了。
或者说他感觉到了令人窒息的恐惧。
一个人如果比你帅,比你有钱,还比你勤奋,现在脑子也比你好,你绝望不绝望?
在宇文邕心中,高伯逸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以前就已经很厉害了,还没有权势。现在他大权在握,又掌握了齐国的资源,这样的人全力发挥,你怕不怕?
说不怕都是骗自己的。
“陛下,杨冢宰来了。”
贴身太监在宇文邕耳边轻声说道,打断了他的思绪。
“让他进来吧。”
宇文邕疲惫的合上奏折,上面说今年夏天,长安大旱!要如何如何,叽叽歪歪说了一大通。
古代吃饭看天收,估计今年收成估计不会很好,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当然,这也是挺常见的事情。毕竟自从宇文泰入主关中以来,关中大旱的字眼,就时常在史书里出现。
体现在皇帝这里,用四个字概括就是:见怪不怪。
现在是夏天,长安地区干旱的消息,几乎是每天都会出现在奏折上,宇文邕的头都是大的。皇帝虽然掌控着国家资源的大头,但是那些资源却不会凭空变出来。
不一会,杨坚进来了,见到宇文邕,就规规矩矩的行礼,一点也没有显出任何倨傲和自满。
“不必多礼,说正事,长安城外的工坊你去过了吧,那纸甲怎么样?”
宇文邕殷切问道。
这种感觉,就像是玩抽奖等待开奖的那一刻,内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期盼,还有隐隐的失落。
“陛下,这件事,话语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让微臣来给陛下做个演示吧。”
杨坚从袖口里拿出两个白色的纸甲片,一个略有些破损,上面还有刀痕,另一个崭新。他将这两样东西放在桌案上,然后对宇文邕说道:“陛下用佩剑,对着纸甲片劈砍吧。”
在皇帝面前动刀,始终是不好的。这事只好由宇文邕自己来。
“如此也好,爱卿后退。”
宇文邕从桌案的抽屉里取出一把短刀,朝着那片崭新的纸甲片劈砍过去!
刀卡在纸甲里了!嵌入半寸!
宇文邕皱了皱眉,看了杨坚一眼道:“这甲片有点软呐!”
他刚才并没有用出吃奶的力气,如果是交给宫中的宿卫来操作,很有可能一刀将纸甲片斩断!
“陛下可以试试另外一个。”
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宇文邕点点头,随即朝着另一片纸甲劈砍而去!
这回只留下一道白痕!
二者的对比非常明显。
第一种根本就不能上战场,穿在身上跟没穿,区别不大。而第二种,虽然没有铁甲那么“硬”,但是绝不像看起来的那么不中用。
实际上作为弓弩手身上的盔甲使用,刚刚好,又轻巧,又能防御箭矢和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