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嘎吱,屋门被打开了,秋雪疑惑地望着孙德胜,“孙营长,有啥事吗?”
“我我,秋雪同志”
秋雪笑道:“孙营长,你看咱们都这么熟了,你直接叫我秋雪就行了,什么同志不同志的,听着多生疏啊!”
孙德胜应了声,“秋雪,我不太会说话,你也直接叫我老孙就行了。”
“哎,老孙,你有啥事儿吗?难不成你准备好了,要来给我读你写给我的那封信?”
孙德胜想起韩烽的交待,连忙说道:“那封信你也看过了,再读没什么意思,我我又写了一首诗,可以念给你听听。”
秋雪的神色似乎有些意外,她笑着让出身来,“外面冷,进屋再说吧!”
“不,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念”
孙德胜实在是不好意思进屋,毕竟孤男寡女的,他按照自己记忆的背诵起来。
“我,我愿意和你一起”
这第一句话一开口,就把秋雪吓了一跳。
孙德胜的嗓音雄厚,声音慷慨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爆发出来的,颇有铁血军人的气势。
他继续背诵道:“从朝阳时候开始站立。”
“一直站到黄昏时候,朝朝暮暮,永远有你”
随着越多的句子背诵而出,老孙似乎忘了这是他在读给一个心爱的姑娘的诗句。
倒像是抱着炸药包向敌人发起冲锋的那种奋不顾身的气势。
他的朗诵声几乎变成了怒吼,好好的情诗到了嘴里倒像是变成了金戈铁马的咆哮:
“让我们把手伸进黄昏里,一起为流霞披上嫁衣”
这下子纵然早明白孙德胜心意的秋雪也有些扛不住了,再让孙德胜这么喊下去,只怕附近的民众们都给听到了。
顾不得害羞,秋雪一把将孙德胜拉进了自己屋里,然后把木门砰的一声关上。
被突然扯进屋子的老孙,心脏砰砰的直跳,原本的背诵声戛然而止。
屋子里,另一人砰砰的心跳声也紧接着响起,
两人沉默了好半晌,秋雪忽然笑了起来,“老孙,上次你写给我的信,还有这首诗,其实都写得挺好的,我很好奇,到底都是谁帮你写的?”
孙德胜一滞,道:“没没有啊,都是我自个儿写的。”
“你认得字?”
“那当然,我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但是我们政委一直开文化课来着,我都有去学习。”
“是吗?”
“当然,当然”
“可你手上拿着的写着诗的纸条,似乎拿倒了。”
“倒了???”
孙德胜愣住连忙看向自己手上的纸张,果然因为方才的紧张,给全程拿反了。
一个大写的尴尬贴在了脸上,老孙一直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望着孙德胜这样一个在战场上浴血杀敌的猛士,此刻却在自己面前局促的像是个害羞的姑娘,秋雪忍不住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就想问你一句,写给我的那封信,是不是经过你同意才给我送过去的?”
“是,其实我就不认识几个字”孙德胜不否认,就这片刻的功夫把韩烽的交代忘得无影无踪了,看样子是准备坦白从宽了。
秋雪打断了他的话语,“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是你同意的,我就当是你写的。”
“你都知道了?”
秋雪道:“当然,你看我像很傻么?虽然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没有问过你,可是这很好理解,一个只顾着在战场上与鬼子拼杀,保家卫国的猛士,又何必要求他的那双手同样拿得起一只小巧的钢笔呢?
可这就是我认识的孙营长,我认识的老孙。
没有文化咱们还可以学,可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血性,骨气,和担当,那还算什么男人呢?
老孙,你是个有血性,有骨气,有担当的真男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