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爷爷的家就在嵩山脚下的嵩县不远处的某个村子里。
从京城出发,坐飞机到了洛城,然后开了接近俩小时的车赶到嵩县,绕过少林寺之后又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村子。
路早已修好,村子里的水电更是二十年前就接通了。
甚至房子都是家家户户三层小楼带院子。
说实话,除了商圈、医院、教育等配套设施以及外卖、快递等来往不便,张鸿真觉得住这儿比城市里好太多了。
一路无话,林慕清为了低调刻意开来的保时捷帕拉梅拉停在了一幢院子前。
但熄火之后,她还手握着方向盘一动不动。
副驾的张鸿惊了:“敢情你也会紧张的?”
“我不紧张。”林慕清目视前方,手依然抓着方向盘,“跟我没关系的事情,我紧张什么。”
“那你不下车?”
“不了,我在车上等你。”
“......”
张鸿无奈道:“大小姐,今天说不定就住下了,你打算在车上过夜?”
林慕清面无表情,解开安全带,下车,关门,一气呵成。
然后她就走到副驾旁边低头看着张鸿。
张鸿咧咧嘴,下车关门,然后就往院子里走。
林慕清没说话,一声不响地跟在张鸿身后。
他走她也走,他停她也停。
只有在踏进院门的时候,她才稍微犹豫了一下。
进了院子,张鸿停下脚步四处打量。
然后只觉后脑勺一痛,他眼前都开始冒金星了。
捂着后脑勺回头,只见林慕清双手捂着额头,眼角泛着泪花瞪着他,“你故意的。”
“这个真没有。”张鸿揉了揉后脑勺,龇牙咧嘴,“你脑门儿可真硬。”
撞的他后脑勺都特么起包了。
啧,话说一般不都是脑门撞后背的吗?
那么问题来了。
是这只黑长直太高,还是我张某人太低?
这事儿不能细品。
不过......这黑长直倒是更有人气儿了。
啧。
张鸿转过身,把后脑勺留给她,继续打量着院子。
看来哪怕是平行世界,有的事情还是不会变的。
这里跟他前世爷爷家的摆设什么的特别像。
想当年爱做梦的时候,他也问过爷爷家里的桌子椅子什么的是红木还是黄花梨还是金丝楠木。
然后爷爷就会一边揉着他的狗头一边笑着告诉他,那些都是普通木头,只不过是刷了漆。
正怀念着呢,一位手上戴着塑料手套拿着染发棒的老人走了出来。
这是张鸿的奶奶崔秀莲。
“哎哟!张鸿回来啦?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奶奶笑道,“先坐,我先把头发染完。”
其实就是把白发染黑。
张鸿笑笑正要说话,奶奶却冷不丁问道:“来来来,姑娘,你先坐。张鸿,快去冰箱里拿瓶橙汁给人家。”
说着,老人家都发也不染了,随手把染发棒放到一旁,然后摘掉手套后又从兜里掏出个塑料帽戴到头上等染发剂晾干。
之后她拉着不知所措的林慕清就往屋里走。
边走还边喊:“快出来看看你孙媳妇!”
张鸿笑笑,跟着走了进去。
他在这边长到六岁就跟着爸妈回了洛城,之后也就是每年寒暑假会回来。
到了上大学之后,就连放假都很少回来了。
进到客厅里,张鸿的爷爷刚好从卧室出来。
老爷子身体健康,气质也很正,看上去就跟退休老教授似的。
但其实他只是个普通的退休货运司机,然后回老家宅基地盖了房子颐养天年而已。
不过老人家现在倒是完全打破了自己的气场:“哪呢哪呢?我孙媳妇人在哪呢?”
说着,他就看到了被张鸿奶奶拉着手坐在沙发上一脸窘迫的林慕清。
见张鸿爷爷出来了,林慕清赶忙站起身:“爷爷好。”
“好好,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啦?在哪儿工作?怎么跟张鸿认识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张老爷子一口气问了一堆话,然后斜睨着张鸿,“这孩子什么都不愿意说,我还以为他要抱着他那狗屁艺术过一辈子呢。”
林慕清特拘束:“我叫林慕清,爷爷,我跟张鸿......不是男女朋友,我们俩就是同事。”
“也是普通的青梅竹马,大概。”旁边张鸿补了一刀。
林慕清悄悄嫌弃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