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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水鬼与湖神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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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它……的确也回来了,他变成了另外一个形态,也就是哥哥你看到的,那个浑身如同淤泥一样的怪物。对比那只鹿,一个就成了湖神,一个就成了湖中邪异。”</p>

“可是石头他……他已经变成了和我一样的怪物……”</p>

红殷说到这里忽然停下,白雾能够感受到小丫头的情绪有些不对。</p>

她内心善良,石头的悲惨遭遇让她感觉到难过。白雾握着红殷的手,他忽然感觉到红殷……身上的气息变得很干净。</p>

往日里那股庞大的怨气竟像是全然消失了一样。</p>

“石头真的很像我,我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遭遇和我很相似的人,它变成了怪物,却始终没有忘记那些人。它应该憎恨他们的,因为是这群人夺走了他们的生命。”</p>

白雾忽然想起来,红殷那个时候,其实也该憎恨那些医生的。</p>

但她只是想和医生们一起玩耍,可她当时的样子,实在是过于恐怖。</p>

石头的处境与她何其相似。他对害死了他的村民根本没有恶意。</p>

“石头得到了预感危机的能力,它以丑陋的姿态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先是给王家人报信,但它……它没办法说话,它只是一只很低级的恶堕,并不具备智慧种的全部能力。甚至它的记忆也不完整……”</p>

非智慧种的恶堕,大概除了体能和异能算是进化,其他方面都算是变异退化。</p>

“它生得可怖,以至于大家都被吓坏了,本能的就对它感到畏惧。它在大家面前叽叽喳喳的叫着,告诉大家马上王家和李家会有危险,只是……没有人能够听懂石头在说什么。”</p>

“也没有人知道石头有多着急,王家的人最终鼓起勇气,用棍棒将石头赶了出去。这也是石头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p>

“石头预感到的危机很快应验,王家很快遭遇了事故。而从王家开始……越来越多的事故发生在村子里,变异的猛兽,寄灵后不知用途的物品,还有疾病与人心的变化,这座村子仿佛被诅咒了一样,这一年开始频频死人。”</p>

红殷的另一只小手攥紧了拳头,</p>

“每次死亡降临的前一天……石头都会出现将死之人的家中,告诉他们灾难将至。可是没有人相信它……因为石头不是白鹿,它只是一个丑陋如水鬼一样的怪物,灾难与死亡降临了一次又一次,整个村子人心惶惶。”</p>

“不怎么聪明的石头,根本不知道大家已经将它看做了某种灾邪,虽然它是能够感觉到的,大家不喜欢它,因为它生得太吓人……可每当有人家会出现血光之灾时,它还是会执拗的出现。”</p>

“它每出现一次,大家认为它是邪异的想法,就更加坚定一分。它就像是人类时那般孤独,如同一个异类一样坐在湖边……等着大家来感谢它。”</p>

“明明就连它的父亲,崔正平也厌恶着他的……”</p>

镜子里出现了这样的画面,水鬼一样的石头,躲在了一堆纸人的后面,它太想父亲了,可是它知道自己的样子丑陋,或许会吓到父亲。</p>

于是石头躲在纸人后面,挖开了纸人的眼睛,通过纸人双眼的洞孔看着崔正平。</p>

讽刺的是……崔正平在红色枕头写着的也是思念儿子的话语。</p>

“石头躲在纸人后的事情终于还是被崔正平发现了,崔正平吓得魂飞魄散,恐惧之下的惊叫声,让石头不得不离开这里。”</p>

白雾想起来了,第一幕里,那个铁匣子里,将很多事情写在旧日历上的,正是崔正平。</p>

崔正平做了不少纸人,起先神婆的劝诱,后来则是为了让儿子的亡魂回到家时,能够有人陪伴。</p>

“我知道有一天会轮到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我看到了那个东西,它全身乌黑,头发很长很长,该死!该死!”</p>

这段内容白雾还记得,只是他还是不知道崔正平后来,准备了很多克制水鬼的符,这些符贴在了纸人的后背,贴在了地窖的坛坛罐罐上。</p>

崔正平成了第一个……见过石头却没有死的人,因为石头来见崔正平,并不是为了告诉崔正平有危险,这个孩子只是太想念父亲了。</p>

“后来石头没有再出现……因为有一天,石头看到了贴在纸人后面的符纸。它的确不聪明,也无法口吐人言,却能够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厌恶。”</p>

“哥哥……那个时候的石头,一定很难受吧……”</p>

被自己父亲厌恶的痛苦,白雾多少能够感受到一些,当现在他只觉得相看两厌也挺好。</p>

但石头所经历的,其实更为绝望。它明显是渴望父亲疼爱的。</p>

它才是真正被诅咒的那个,不管它怎么做,似乎都只能跟村民们越走越远……越走越远。</p>

红殷的语气显得颇为自责,</p>

白雾听出了这里头自责的意味,联想到红殷说了一句她做错事情了,而且身上的怨气变得极其稀薄,人也看起来很虚弱,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p>

“其实也不是连一个人都不理解石头的,哥哥你扮演的赵家的长子,还有朱瑾……以及白事店的冯叔,他们都察觉到了,石头也许不是什么灾邪之物。”</p>

难怪会从纸人地窖里出来,这意味着故事是从崔家的献祭开始,又难怪逃离和进入下一层的入口在红色宅子和白色宅子里。</p>

因为棺材的主人,还有大堂里拜婚的夫妇,或许都扮演过石头生命里为数不多的好人。</p>

白雾表情凝重起来,这个故事也即将迎来最后的转折,他顺着红殷的话说道:</p>

“恐怕这些人的下场……不太好?”</p>

“是的……哥哥,我和他们一样,也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我实在是太想念我的外婆了。”</p>

红殷忽然提到了外婆,让白雾有些错愕,这个故事跟红殷的外婆自然没有关系。</p>

但他想起来,红殷好像来到这个村子,就是因为思念外婆。那个在红殷小时候,给她梳头发的人……</p>

只是继续寻思着红殷的这句话,白雾忽然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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